南宋小朝廷

关于人性的各种可能

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。自以为是的圆满也不见得就会封存了渴望。像炼药师一样不断提取有用的素材,可是下锅的料里,毒药也成了解药。辩证法是个可笑的谎言。所能解释的就是,人性这一仿佛神赐的无比巨大的深渊里,藏着远远不止一头怪兽。然而总得有人担当着某种使命般的信仰,活着必然各种折腾,意义仿佛虚无,又仿佛可以是一切。你喜欢就好。我们并不吝于牺牲和成全他人。只是吝于成全自己。强烈的负罪感,即使抚养你成长的是个罪犯,在他的罪衍未偿清之前,你也,不得救赎的吧。人们说,你怎么敢,无动于衷?你怎么敢,独善其身?


没有人会长久停留在泥泞里。连一头驴都能想到办法脱离陷阱。难道万物之长会枯死井底?这个巨大的岸,停靠着昼伏夜出的时间之舟。我们的信仰在于,我们往往虔诚,虔诚到绝对的相信和绝对的怀疑。我们一直在这两处徘徊。留连。像小孩子的跳房子游戏,循环往复。乐此不疲。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。人类独爱游戏,也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

心理学应运而生的那个时代。某些东西在酣睡。某些东西正在醒来。距离我出生的一百年前。蠢动的人类开始懵懂的想要掌握人性这一自身魔咒。呐,我们情愿游戏规则我们来定,无论伤亡惨重还是皆大欢喜。还是会有贡献和拯救的。所以前赴后继,我们不缺乏某种意义上的继承者。古往今来,丰富的也不仅仅是学识和智慧上的高塔,或许,塔里的公主,还是有某种获救的可能?


翻开书页里,所有的故事,无一不落窠臼。于是兴致索然。然而,仿佛爱与伟大一样,它恒久的动力似乎远不会被几句怀疑和冷嘲热讽动摇,趋光的蛾般,向死而生。真相之后是虚无。然而虚无是无根的恐惧。


最大的力量不过是自身对抗自身。再没有其他。所谓心魔,皆是鬼话。心中无鬼自然就无。心中有鬼自然就有。


故事里的好便是好,动听便是动听,折磨便是折磨,背叛便是背叛。这有什么可说,可就有我这么多怪想出来。或者也不过,无非是无法写出华丽动听的书评发几句牢骚。在文字和意义的背后,偷窥般寻找温暖和光,蝜蝂般抛弃又重置,不得休止。---而最后最完整的人性不过是,现实更荒诞。比梦境,比人类所能幻想的一切,更加荒诞。这黑暗里,这完美无缺的夜晚中,人性上演的无数可能,每一处生死,光明或黑暗丛生。救赎和堕落交替。故事里的人,哭着笑着,追逐着,属于或最终不再属于自己的,一切可能。


我沉默的合上书页。只字不提我所见的故事。指尖留有的温度,证实我,分明想要一个圆满的,自以为是的结果。这不过是种慰藉。慰藉孤独,罪恶,黑暗,寒冷。慰藉所有贪恋温暖的人类。然而书页中的故事,早已沉睡。人世间的故事,仍在继续。翻开,又合上,这本芜杂的书。书中充满雨中冰凉的手指触感,和一点点懵懂的春天的种子般挣扎的破土而出的渴望。

人们在诺亚的方舟上留下的最后一颗种子是什么来着?希望么?好,我也只字不提,这千百年来,希望成长的循环往复。然而轮回,总是值得去期待的。哪怕只有一段,浅浅的时光。


留有的空白的纸页。人类的笔尖。摊开又握紧的双手。总要做些什么。在下一个百年后。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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